第十四章 禮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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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婆，溫姐姐……哦，我是說小嬸嬸和小叔叔呢？”周悅在長輩跟前還是很老實的，要是被他們發現她不“尊老”，她今年的紅包可就岌岌可危了……
周悅是周寧弦大姐的女兒，嗯，算是周家唯一的曾孫輩兒，也就是周家的小公舉。
生氣，周家的長輩似乎都只會拿紅包的數目來威脅她。
“現在都幾點了，繁繁和你小叔得去工作啊，他們怎麽能跟你這個小懶蟲一樣呢！”周媽媽故作嫌棄的說道。
“外婆……”
“好好，你不是小懶蟲可還行。”
周悅湊上去親了自家外婆一口，“外婆您真好！”
周媽媽：“我是說悅悅是小懶豬啊，小懶蟲已經不足以形容你的懶惰了……”
“外婆，您欺負人……”
“……”
接下來，周悅一邊對著奶奶打滾兒賣萌，一邊告周寧弦的狀。
“哼，小叔昨天可是答應我帶我去他那裏玩的，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，他平日裏還教我要誠信做人呢，他自己倒好……”
“有這事兒？”
周悅一臉的單純無辜，“是啊！”
“那你可以自己去他家呀，又不是不認識路。”
周悅比了一個“OK”的手勢，就等外婆這句話了。
有了外婆的口諭，小叔叔就不能把她趕出他家了。
溫姐姐，我來了*^_^*
“回到公寓”的路上。
“周寧弦，我忙著趕去山區看孩子們才急著回來，你急著回來有什麽事嗎？”
而且，這人都不用上班嗎？
周寧弦：“我最近……嗯，我最近在休假……”
“休假？”
如果她沒記錯，周寧弦應該正在準備從大姐周媛手裏接手周家，還要兼顧他大學時和方醒他們合開的公司吧。他確定現在不正應該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嗎？
周寧弦面不改色地回答，“是啊，要過年了，我……也要休息的……”
如果方醒知道此刻他要休假，估計會抄起家夥沖到他家，對著他一頓掃射的。
溫繁也刷新了對周寧弦同學的認知，傳說中的工作狂呢？
不過，他們剛開始“合租”的那幾天，他確實很忙，忙得他們那幾天幾乎沒有見過面……
那幾天田螺姑娘的日子，現在想起來，似乎也挺不錯！
好吧，他應該是真的在休假。
不對，這怎麽是去機場的路啊！
“周寧弦，你想把我賣了？”
“我怎麽舍得啊……”他的聲音幾不可聞。
溫繁一時沒聽清，“什麽？”
周寧弦清了清嗓子，“溫繁，之前吳喻打電話給我，說她母親老毛病又犯了……”
他頓了一下，“現在由我陪你去貴州的山區看望孩子們……”
溫繁倒吸了一口涼氣，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有些無所適從。她老半天才想起來問他，“那也不用現在就去機場啊，我訂的票在明天。”
周寧弦：“我……改簽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憑什麽這樣做？”溫繁惡狠狠地問他。
“我……聽說貴州的省會貴陽風景宜人，是坐美麗的城市，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。”周寧弦解釋。
也因為，今天是你的生日。
溫繁淡定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“你可以早點說嘛。”
周寧弦目光沈沈地看著她，“我怕你會拒絕……”
“我才不會，都說了和你不熟你還不服氣，一點兒也不了解我，周寧弦同學帶我出去浪我怎麽會拒絕呢！”
他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，重逢後的溫繁確實比較好說話，嗯，大概是以前被她拒絕夠了。
“真的嗎？”
這次她真的不會離他而去嗎？
“不會！”
溫繁篤定的語氣仿佛餵了他一顆定心丸。
G市到貴陽也不過短短兩個半小時，貴陽果然和傳說中一樣，氣候宜人，風景一邊獨好，空氣清新指數毫無疑問的名列全國第一。
“周寧弦，你知道嗎，我大學有個舍友就是貴州的。她每次寒暑假結束回到學校都會托運幾大桶辣椒，還說他們貴州人平日裏都不吃老幹媽。她剛到學校的時候啊，天天嚷著沒吃飽，其實她是我們宿舍幾個女孩子中吃得最多的，偏偏還很欠打的是那種怎麽吃也吃不胖的體質……”
周寧弦雙手插在大衣裏，默默地聽著前面的她興致盎然地講著那些他不知道的故事。他們重逢以來，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她講如此多的話。
“溫繁，剛好我大學有個舍友也是地道的貴州人，他說“貴州有一道名菜叫做辣子雞”，我記得你也挺能吃辣的，要不我們一起去嘗嘗？”
溫繁果然來了興致，“我舍友也說過啊，你都不知道，我舍友那個超級無敵大吃貨，平時兇巴巴的，一提到他們貴州的美食聲音就變得超級溫柔……”
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笑容明媚如陽光的她了。也不枉費他提前花時間做了整個貴州的攻略，他哪有什麽貴州的舍友啊，他大學的舍友都是B市的本地人……
溫繁咬了一塊地道的貴州辣子雞，才不得不承認舍友所說的香辣爽口絕不是虛言。她終於有些理解為什麽她說大學四年都沒能在南城吃過一頓飽飯了。
也不是說南城人就完全不吃辣，而是南城的辣給人一種加了辣椒精的感覺，和貴州這樣越吃越爽口的香辣是完全無法比擬的。
只是……只是她好像記得周寧弦是不吃辣的，而周寧弦也正如她所知道的那樣，是一個無辣人士。可此刻對面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他是怎麽回事兒？
六年不見，口味也變了？
“周寧弦，我記得你以前不吃辣的？”
言下之意，請解釋一下，今晚吃得津津有味是幾個意思。
周寧弦放下筷子，看著她，眸色有些深，“以前確實滴辣不沾，不過，現在喜歡上吃辣了。”
溫繁不解，“為什麽？”
因為你喜歡啊！
周寧弦：“從前不吃辣，只是因為個人覺得辣椒長得太難看……”
溫繁撲哧一聲，“周寧弦，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外貌協會啊。”
“那現在怎麽肯吃辣子雞了？”
溫繁，我想和你多一點共同的口味，一點兒一點兒又一點兒，慢慢的我們就會融為一體，再也不分開。
過去的他們一直處於很努力的想要靠近彼此，卻總是不在一個頻道，直到上天空降了一個他們的專用頻道——他們結婚了。
他要抓住機會。
“孔老夫子說，吾日三省吾身，我反省了一下自己，不能一直這樣以貌取食……”周寧弦說得若有其事。
溫繁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，“周寧弦同學好樣的！”
“當然了……”
今晚的她似乎和平日裏不太一樣，有些放縱，有些雀躍，也讓他有些不太確定她的心之所想。
不過，他唯一確定的是，這躺貴州之行，他來對了。
***
“周寧弦，這樣冷的天，咱們不要壓馬路了，回去吧。”
明天還要出發去山區呢。
“溫繁同學，大學四年，南城的冬天都挺過來了……”
拐著彎說她嬌氣？
溫繁瞪了他一眼，“你知道什麽啊，南城的冬天雖寒風刺骨，但是我都不出門的……”
嗯，她一直都挺怕冷的。
周寧弦了然，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
所以，“周寧弦，咱們回去吧。”
周寧弦在心裏倒數了三、二、一。
天空洋洋灑灑的有著許多細細密密的水汽，似江南地區的毛毛雨。
“下雨了嗎？”
周寧弦笑了笑，“溫繁，你看後面……”
十幾處巨大的水柱在湖中心一飛沖天，似要極力沖至高空，卻又總是在中途夭折，轉而在湖上開出無數朵絢爛無比的水花。
溫繁想，這樣的場景好像莫名的有點浪漫。彩虹橋、圓湖、還有浪漫的湖上噴泉……
嗯，她突然靈感爆棚，許多許多的美麗的畫面紛踏而至，她想拿出小本本畫下來。
“溫繁，生日快樂！”
周寧弦的生日祝福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溫繁有些意外，“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？”
周寧弦點頭。
“你……怎麽會知道？”
他今天陪她來貴陽，就是為了陪她過生日嗎？
周寧弦：“結婚登記那天，我看了你的戶口本……”
溫繁默哀了三秒後，只得認命，人算不如天算！
“謝謝你，周寧弦。”
一聽她說謝謝，他就有些頭皮發麻。從前的無數次，他和她之間都止步於溫繁的那一句無比生分的“謝謝”。
好在，現在他已經很強大。
他直言道，“溫繁，我不喜歡聽你對我說謝謝。”
溫繁征了一下，“好，以後我不說就是啦。”
也許今天是她的生日，也許這是周寧弦第一次陪他過生日，她的心有些硬不起來。
高中那些日子，她總是若有似無的讓他們之間的交往止於一句“謝謝”。
但現在，他們之間已經不單純的是陌生和熟悉的問題了，沒有再用“謝謝”來掩飾他們倆不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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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悅是周寧弦大姐的女兒，嗯，算是周家唯一的曾孫輩兒，也就是周家的小公舉。
生氣，周家的長輩似乎都只會拿紅包的數目來威脅她。
“現在都幾點了，繁繁和你小叔得去工作啊，他們怎麽能跟你這個小懶蟲一樣呢！”周媽媽故作嫌棄的說道。
“外婆……”
“好好，你不是小懶蟲可還行。”
周悅湊上去親了自家外婆一口，“外婆您真好！”
周媽媽：“我是說悅悅是小懶豬啊，小懶蟲已經不足以形容你的懶惰了……”
“外婆，您欺負人……”
“……”
接下來，周悅一邊對著奶奶打滾兒賣萌，一邊告周寧弦的狀。
“哼，小叔昨天可是答應我帶我去他那裏玩的，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，他平日裏還教我要誠信做人呢，他自己倒好……”
“有這事兒？”
周悅一臉的單純無辜，“是啊！”
“那你可以自己去他家呀，又不是不認識路。”
周悅比了一個“OK”的手勢，就等外婆這句話了。
有了外婆的口諭，小叔叔就不能把她趕出他家了。
溫姐姐，我來了*^_^*
“回到公寓”的路上。
“周寧弦，我忙著趕去山區看孩子們才急著回來，你急著回來有什麽事嗎？”
而且，這人都不用上班嗎？
周寧弦：“我最近……嗯，我最近在休假……”
“休假？”
如果她沒記錯，周寧弦應該正在準備從大姐周媛手裏接手周家，還要兼顧他大學時和方醒他們合開的公司吧。他確定現在不正應該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嗎？
周寧弦面不改色地回答，“是啊，要過年了，我……也要休息的……”
如果方醒知道此刻他要休假，估計會抄起家夥沖到他家，對著他一頓掃射的。
溫繁也刷新了對周寧弦同學的認知，傳說中的工作狂呢？
不過，他們剛開始“合租”的那幾天，他確實很忙，忙得他們那幾天幾乎沒有見過面……
那幾天田螺姑娘的日子，現在想起來，似乎也挺不錯！
好吧，他應該是真的在休假。
不對，這怎麽是去機場的路啊！
“周寧弦，你想把我賣了？”
“我怎麽舍得啊……”他的聲音幾不可聞。
溫繁一時沒聽清，“什麽？”
周寧弦清了清嗓子，“溫繁，之前吳喻打電話給我，說她母親老毛病又犯了……”
他頓了一下，“現在由我陪你去貴州的山區看望孩子們……”
溫繁倒吸了一口涼氣，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有些無所適從。她老半天才想起來問他，“那也不用現在就去機場啊，我訂的票在明天。”
周寧弦：“我……改簽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憑什麽這樣做？”溫繁惡狠狠地問他。
“我……聽說貴州的省會貴陽風景宜人，是坐美麗的城市，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。”周寧弦解釋。
也因為，今天是你的生日。
溫繁淡定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“你可以早點說嘛。”
周寧弦目光沈沈地看著她，“我怕你會拒絕……”
“我才不會，都說了和你不熟你還不服氣，一點兒也不了解我，周寧弦同學帶我出去浪我怎麽會拒絕呢！”
他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，重逢後的溫繁確實比較好說話，嗯，大概是以前被她拒絕夠了。
“真的嗎？”
這次她真的不會離他而去嗎？
“不會！”
溫繁篤定的語氣仿佛餵了他一顆定心丸。
G市到貴陽也不過短短兩個半小時，貴陽果然和傳說中一樣，氣候宜人，風景一邊獨好，空氣清新指數毫無疑問的名列全國第一。
“周寧弦，你知道嗎，我大學有個舍友就是貴州的。她每次寒暑假結束回到學校都會托運幾大桶辣椒，還說他們貴州人平日裏都不吃老幹媽。她剛到學校的時候啊，天天嚷著沒吃飽，其實她是我們宿舍幾個女孩子中吃得最多的，偏偏還很欠打的是那種怎麽吃也吃不胖的體質……”
周寧弦雙手插在大衣裏，默默地聽著前面的她興致盎然地講著那些他不知道的故事。他們重逢以來，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她講如此多的話。
“溫繁，剛好我大學有個舍友也是地道的貴州人，他說“貴州有一道名菜叫做辣子雞”，我記得你也挺能吃辣的，要不我們一起去嘗嘗？”
溫繁果然來了興致，“我舍友也說過啊，你都不知道，我舍友那個超級無敵大吃貨，平時兇巴巴的，一提到他們貴州的美食聲音就變得超級溫柔……”
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笑容明媚如陽光的她了。也不枉費他提前花時間做了整個貴州的攻略，他哪有什麽貴州的舍友啊，他大學的舍友都是B市的本地人……
溫繁咬了一塊地道的貴州辣子雞，才不得不承認舍友所說的香辣爽口絕不是虛言。她終於有些理解為什麽她說大學四年都沒能在南城吃過一頓飽飯了。
也不是說南城人就完全不吃辣，而是南城的辣給人一種加了辣椒精的感覺，和貴州這樣越吃越爽口的香辣是完全無法比擬的。
只是……只是她好像記得周寧弦是不吃辣的，而周寧弦也正如她所知道的那樣，是一個無辣人士。可此刻對面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他是怎麽回事兒？
六年不見，口味也變了？
“周寧弦，我記得你以前不吃辣的？”
言下之意，請解釋一下，今晚吃得津津有味是幾個意思。
周寧弦放下筷子，看著她，眸色有些深，“以前確實滴辣不沾，不過，現在喜歡上吃辣了。”
溫繁不解，“為什麽？”
因為你喜歡啊！
周寧弦：“從前不吃辣，只是因為個人覺得辣椒長得太難看……”
溫繁撲哧一聲，“周寧弦，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外貌協會啊。”
“那現在怎麽肯吃辣子雞了？”
溫繁，我想和你多一點共同的口味，一點兒一點兒又一點兒，慢慢的我們就會融為一體，再也不分開。
過去的他們一直處於很努力的想要靠近彼此，卻總是不在一個頻道，直到上天空降了一個他們的專用頻道——他們結婚了。
他要抓住機會。
“孔老夫子說，吾日三省吾身，我反省了一下自己，不能一直這樣以貌取食……”周寧弦說得若有其事。
溫繁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，“周寧弦同學好樣的！”
“當然了……”
今晚的她似乎和平日裏不太一樣，有些放縱，有些雀躍，也讓他有些不太確定她的心之所想。
不過，他唯一確定的是，這躺貴州之行，他來對了。
***
“周寧弦，這樣冷的天，咱們不要壓馬路了，回去吧。”
明天還要出發去山區呢。
“溫繁同學，大學四年，南城的冬天都挺過來了……”
拐著彎說她嬌氣？
溫繁瞪了他一眼，“你知道什麽啊，南城的冬天雖寒風刺骨，但是我都不出門的……”
嗯，她一直都挺怕冷的。
周寧弦了然，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
所以，“周寧弦，咱們回去吧。”
周寧弦在心裏倒數了三、二、一。
天空洋洋灑灑的有著許多細細密密的水汽，似江南地區的毛毛雨。
“下雨了嗎？”
周寧弦笑了笑，“溫繁，你看後面……”
十幾處巨大的水柱在湖中心一飛沖天，似要極力沖至高空，卻又總是在中途夭折，轉而在湖上開出無數朵絢爛無比的水花。
溫繁想，這樣的場景好像莫名的有點浪漫。彩虹橋、圓湖、還有浪漫的湖上噴泉……
嗯，她突然靈感爆棚，許多許多的美麗的畫面紛踏而至，她想拿出小本本畫下來。
“溫繁，生日快樂！”
周寧弦的生日祝福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溫繁有些意外，“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？”
周寧弦點頭。
“你……怎麽會知道？”
他今天陪她來貴陽，就是為了陪她過生日嗎？
周寧弦：“結婚登記那天，我看了你的戶口本……”
溫繁默哀了三秒後，只得認命，人算不如天算！
“謝謝你，周寧弦。”
一聽她說謝謝，他就有些頭皮發麻。從前的無數次，他和她之間都止步於溫繁的那一句無比生分的“謝謝”。
好在，現在他已經很強大。
他直言道，“溫繁，我不喜歡聽你對我說謝謝。”
溫繁征了一下，“好，以後我不說就是啦。”
也許今天是她的生日，也許這是周寧弦第一次陪他過生日，她的心有些硬不起來。
高中那些日子，她總是若有似無的讓他們之間的交往止於一句“謝謝”。
但現在，他們之間已經不單純的是陌生和熟悉的問題了，沒有再用“謝謝”來掩飾他們倆不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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